有一次親戚聚會,當時照顧親戚父母的外籍看護Sasa(化名)也在,親戚介紹她給大家認識,大家開始跟她閒聊:
「你之前在哪些地方工作?狀況都還好嗎?」
「會想家嗎?會不會覺得在外地工作很辛苦?」
Sasa說,之前她有過兩任雇主,第一任雇主會打罵她,第二任雇主會性騷擾她,「所以,我覺得這裡很好。」
那些在新聞中發生的事情,對於Sasa與她的朋友來說,是稀鬆平常的事情,不是偶發事件,而是冰山的一角。
前陣子一個因緣際會,和 盧建彰 Kurt 導演有機會碰面,聊到了一些故事,想到我最近讀的書。盧導和我分享了最近他看到的一個故事:
二戰結束之後,德國青壯年男性斷層,勞動力不足,因此德國與土耳其簽訂勞工協議,許多土耳其人赴德國從事德國人不願做、或人力不足而無法做的勞動工作。移工大量進入德國,必然產生一些文化上與社會上的衝擊,而當時有位作家說了一句話:
「我們要的只是勞動力,沒想到進來的是人。」
那位作家說這句話,是為了點出當時社會的矛盾與荒謬性:只希望有聽話、服從的勞動力進來,卻可能沒有想到,這些異鄉的人,都是獨立、有自我思考與生活習慣的個體。
而這句話,也戳進我心裡。
在我們這個年紀,開始有些朋友的父母,因為身體健康、疾病的關係,需要長期的看護;而在目前台灣的情況,長照人力除了吃緊,每天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經濟壓力;從外國來的移工們,扛下了台灣各行各業人力不足的重擔,卻也面臨不同文化的衝擊、思鄉的寂寞,以及工作環境的不友善與隱微或明目張膽的歧視,甚至傷害。
我並不是研究這部分主題的專家,也並非要來大喊標語:「我們不可以歧視。」只是,這些故事,讓我想著:
有些時候,那些不同,會讓我們有著刻板印象與恐懼,甚至害怕自己會因此失去某些權益或利益;為了保護自己不被傷害,我們會忘記:
對方和我們一樣是人。一樣有體貼的人、自我的人、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、或是對細節比較不在乎的人。都可能犯錯,而被不尊重時,心也會痛。
如果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,我們能否不因對方的國籍、膚色、身份……而決定是否同理、尊重?
當對方變成一個「他者」,有些時候,我們可能難以產生對他者的同理。只是,「同理」是一個「人同此心」的感受,只是很簡單的思考:
「如果,我們希望自己的孩子、朋友或家人,在國外工作時能被好好尊重,我們可否用同樣的態度,同理、尊重那些在台灣打拼的異鄉人們?」
同理尊重,不代表什麼都不能說;試著理解、溝通,分享提醒重要資訊…..「願意理解對方」的溫柔,或許是老天給我們人類,最美好的一項能力。
不放棄這個溫柔,也將完整我們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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