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從小學時,就發現我自己喜歡女生,可是我知道我爸媽不喜歡。他們覺得我是大姐,我要當弟弟的模範。所以我要好好念書,好好表現,當他們可以拿出去炫耀的老大。我要聽話溫柔乖巧不被擔心,平常的服裝打扮,也要按照媽媽的規定,不可以穿得太中性;每天一定要幾點到家,還有,交友當然也要讓他們審核。
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感覺,快樂的感覺、痛苦的感覺……國中之後我開始會用美工刀割自己,只有在那個瞬間,我覺得自己是活著的,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。因為我可以決定要不要割自己,而這是他們不知道、也不能控制的。」
她坐在我的對面,聲音平板,面無表情。
「但我想,那很痛吧?」我看著她。
「可能,有時候我覺得,我好像是藉由傷害自己,來報復他們。」
那些陰暗的、不能被知道的秘密,雖然傷害自己,卻是自己唯一得到自由、可以掌握自己人生的象徵與空間。
「你覺得你的人生被掌握,活成不像你的樣子;有的時候,你覺得他們不能接納不夠好的你,所以你努力給他們要的,把他們不要的自己藏起來,只有你自己知道;甚至,用一些方法傷害『不夠好的自己』,像是報復他們,也像是懲罰自己。」
我看著她,緩緩地說,「只是,當你這樣傷害『他們不要的你』時,會不會有點心疼?這個部分的自己,不被父母疼愛、接納,已經夠難過了,還要被你這樣懲罰、傷害?會不會,對自己有些殘忍呢?」
她看著我,淚在眼眶裡,倔強地不流下。「因為這樣的自己,不值得被愛。」
我聽了她的話,都覺得好痛、好痛。
有些時候,我們是用別人對待我們的方式,來形塑對自己的想像。覺得自己應該成為怎樣的人、怎樣的自己才可以被這個世界給接納……父母,當然是我們第一個當成鏡子、用來反映自己,調整自己該如何適應這個世界的對象。
有些父母,非常關注兒女,而這個關注,也包含了希望兒女能符合自己的標準、盡善盡美的期待。這個期待,有時是為了自己的慾望,但也有許多時候,是因為擔心自己吃了很多苦,所以不希望兒女步上自己的後塵,希望能夠提供孩子一套模板,讓孩子能夠按照這個「模板」,安全地活在這個世界、被接納,有著成功的人生,榮耀自己也榮耀父母。
只是,這個「不希望」與「擔心」的恐懼,會使得父母無法「如他所是」的理解孩子,恐懼的心,無法容納孩子與父母的價值觀、標準不同的地方,而讓父母希望孩子能按照自己的「模板」去做,因為:
「都是為你好」。
有些孩子,很擅長做到父母想要的樣子,戴上父母想要的面具,過著父母要的人生,在這過程,越來越失去自己與感覺,就如同行屍走肉般。
突然,那些內心不被接納的、壓抑的、藏起來的自己爆發了,可能傷害自己,也可能傷害別人。
《都是為你好》這本書,談的是那些看起來應該幸福快樂的乖孩子,有著看似令人稱羨的家庭,卻在這家庭中,戴著面具,被面具吸走了所有精力,甚至失去靈魂的故事。
也讓的確愛著孩子的父母重新思考:「為了自己的恐懼,卻讓孩子失去真實的樣貌與需求,剝奪了他們的快樂,究竟值不值得?」
將這本書,推薦給那些在家庭中受傷的靈魂們。
購書連結 博客來:https://www.books.com.tw/products/0010790846
*本文案例內容均經當事人同意及大量改編,如有雷同純屬巧合。
———